《乔布斯传》里有一句对他精准的概括:不疯魔,不成活。这是电影《霸王别姬》的台词,形容主角程蝶衣完全沉浸在戏曲中,犹如飞蛾扑火,因此取得辉煌成就。乔布斯则是全身心扑在“伟大的产品”上。他成功了,创建了一家改变世界的公司。这种状态,让时常自觉平庸的我心生羡慕。强烈感到:我们都有一种把自己交出去的渴望——交给一份伟大的工作、伟大的事业、伟大的愉悦。问题在于:这条伟大道路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乔布斯身上,有成功人士常见的一个特征:不太在乎别人的想法。这种特征表现在生活中,会让人厌烦到抓狂:明明有CEO专用停车位,他非得停在残疾人停车位上;哪怕在身体极度虚弱时,他也坚持严格的素食;他眼里只有天才和蠢货,而对于所谓「蠢货」,他说话总是毫不留情;最恶劣的,或许是他第一个女儿莉萨出生后,他拒不承认,因为他当时还不想当爸爸。但表现在事业上,却是带来伟大成功的关键。他可以为了一种尚未成熟的技术、一种尚未广泛应用的材料、一个尚未完美的设计,不停地催促、激励团队修改、创新,直到他们发挥意想不到的潜能,做出远远领先于时代的事情。他身边的人,把这种能力称作“现实扭曲力场”:无论现实如何,只要他有愿望,就近乎“心想事成”。我不禁想起最近一期《歌手》,华晨宇夺冠的歌曲《我管你》。台下羞涩的花花,上台以后霸气纵横:
管你多怪罪,你没资格评头论足;
管你自以为,你的意见我真不在乎;
管你什么想法,我是我自己的表达;
管你什么看法,我的世界我来浮夸;
任你冷眼、指责、嘲笑,我自安然,我自汪洋恣肆;
我的世界必将构筑完成,我的目标必将实现。
跟这霸气的歌词相比之下,我得承认,自己不是那么坚定的人。别人的赞扬或贬损,很容易影响我的心情或决定。所以我非常好奇:那些成功的人,为何能拥有“我管你”的强大自我呢?这是是不是因为他们有一件完全投入的事。或者说,他们把自己交了出去。乔布斯把自己交给“伟大的产品”。做出伟大的产品——这是他常常向身边人提及的事,也成为苹果公司的基因。最令人回味的,是苹果和微软,后来是谷歌的模式之争。
微软坚持开放的模式,让自己的操作系统能应用在不同的机器上。这让他们迅速占领市场,但产生一批乔布斯眼中的「垃圾产品」。乔布斯则坚持软件和硬件的一体化。用户拿到手的,是一个简约、精致、便捷的产品,然而完全封闭,连换电池都要找专业人士。有人说乔布斯是控制狂。他确实是,但内心深处的动机,则是通过无处不在的控制,打磨出真正伟大的产品。
作为基督徒,我在这样的人面前,真实的感到一种惭愧。耶稣基督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在这句话里,他让信他的人把自己交给他。这让我思考:究竟什么是基督徒呢?他们不仅仅是会做好事,会交十一奉献,会在吃饭前祷告……他们是听从神的呼召,把自己完全交给耶稣基督的人。《沙漠教父言行录》里记载:阿爸罗得去找阿爸约瑟,对他说:「阿爸,只要我能做一点儿敬拜日课、一点儿禁食功夫、又祷告与默想,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尽可能净化自己的思想。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老先生站起来,两手举向天空,十指像十盏火炬,他开口说:「为什么不完全变成火焰?」
完全变成火焰——这就是我在乔布斯和华晨宇那里感觉到的状态。但惭愧的是,作为基督徒,我本来更应该「完全变成火焰」,却常常不温不火。有时一点点小火花,在生活的洪流里闪了一下,就消失了。这不是说我没得救。我承认自己的罪,也对基督的恩典有信心。但我依然会逃避,没有让这恩典充满我的心。倒不是说从此刻起投入宣教大业,而是我能否坚守在职分上,能否爱身边的人。
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信他的人。因此信他的人,也要把自己完全交给他。这是过命的交情。当然,专心致志做一份正当的工作,享受在其中成长的乐趣,是神所喜悦的。只是在工作之上,还有终极的选择。乔布斯去世了,苹果公司还在。苹果公司有一天也会堙没,人的灵魂还在。人生短短数十年,究竟要为了什么事情、为了谁燃烧,这会影响人在永恒里的去向。我相信,当你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主,那种灵里的喜乐,不亚于制造一款最伟大的产品;当我们与他同行、爱人如己,哪怕倒一杯水这样的小事,在天国也有美好的赏赐。
本集歌曲:神的道路—天韵诗班、最珍贵的礼物—播种音乐、不会太迟—天韵诗班、差遣我—赞美之泉、主,我相信—小羊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