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夜里,你害怕孤独吗?冰燕算是一个挺害怕孤独的人吧,但当我读了阿浅弟兄的一篇文章时,我心却庆幸,孤独还不算可怕,真正可怕是被放弃。
今天就与朋友你分享这篇来自《无花果听歌》微信公众号的文章《我怕孤独,更怕被放弃》作者阿浅。
2016年金像奖最大赢家《踏血寻梅》,讲述了两个被放弃的年轻人,和一个决不放弃的警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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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王佳梅,是一个被放弃的少女。
首先,她被香港放弃。
她是个湖南女孩,跟随妈妈到东莞,又到香港,寻找更好的生活。但迎接她的,是贫穷和孤独。为了实现模特梦,她努力学粤语,并且打两份工。
纵然如此,香港还是没能接受她。她选择了一种简单粗暴的来钱方式——援助交际。她上网发布性感自拍,寻找嫖客。和对方联络时,她在电话里问:“你是香港人吗?”似乎和香港男人睡觉,就能多一些资源和机会,从而更融入香港。
但她始终是个外来人、新移民。她房间里有一串密码,破解出来是“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然而直到死,她都没有看见香港的风景。
然后,她被爱人放弃。
爱是自愿的,不是交换的。
爱是发自内心的,不是索取的,自发的。
做援交时,她爱上了一个香港白领,甚至提供性服务时,不收对方钱。但对方有自己的无奈。两人一起打游戏,佳梅想要他的游戏机。他说:“不行啊,这是别人送我的。要不,我买台新的给你?”这个“别人”,就是他的正牌女友。
一天深夜,男人紧急约她。她换好衣服,化好妆,兴冲冲地出门。不料,这个渣男叫她出来,是为了向女友解释。“你看她这个样子,我会喜欢她吗?我们只是打游戏认识的!”他着急地说。女友一脸不屑:“也许,你就喜欢垃圾呢?”
一片真心付与人,却被人当垃圾放弃。那一刻,佳梅真是从头凉到脚。
最后,她放弃了自己。
她认识了货车司机丁子聪,和他在网上通宵聊天,聊彼此对爱和生死的看法。之后,他们见面、吸毒、互相慰藉。欢爱之时,佳梅恍恍惚惚地说:“我想死。”丁子聪说:“我帮你。”就在床上掐死了她。中途,丁子聪犹豫,佳梅还催促他:“你不是要帮我吗?”
她的死亡,是他杀,也是自杀。在肉体死亡前,她的灵魂已经放弃了自己,成为一个衰朽的空壳。
杀人凶手丁子聪,是一个被放弃的青年。
首先,他被父母放弃。
童年时,一场车祸,他的母亲死亡,父亲瘫痪。一个小男孩,瞬间从幸福的家庭,坠入黑暗混乱的社会。他其实有温柔的一面,对老人和小动物都很好。但恶劣的成长环境,让他用愤怒和暴力伪装自己,又用毒品麻醉内心。
电影提到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丁子聪一直深陷其中。小孩容易将家人的死亡归咎于自己。在父母弃他而去后,他所背负的巨大内疚,慢慢消磨着生存意志。
然后,他被爱人放弃。
他喜欢一个叫慕容的女孩,对方却把他当备胎。他想和慕容发生关系,却总被拒绝。直到一天夜里,慕容被富二代男朋友抛弃,出国失败,心灰意冷。她走入冷水中,丁子聪陪着她,上岸后又为她擦头发。他们在车里做爱,边做边哭,之后再也没联系。
杀死佳梅后,他又想起慕容。令人窒息的悲怆感,充斥狭小的车厢。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他爱过的每一个人,都要放弃他?
最后,他放弃了自己。
负责调查的警官臧sir,询问他杀人动机。他说:“我不讨厌女人,我讨厌的是人。我不希望她是人。”他何尝希望自己是人呢?在动手杀人前,他已放弃了作为人活下去的动力。
可他心里毕竟存着一份良知。杀人后,分尸时,他意外发现佳梅怀孕了。那一刻,他似乎极其厌恶自己,并且产生极大的悔意。臧sir问起时,他愤怒地起身大吼。一个新生命,哪怕还在腹中,也是不希望自己被放弃的。他怎么会不明白呢?所以深深的后悔攫住他,像一把尖刀刮着他的脊梁。
然而一切太迟了。一个被放弃的人,碰上另一个被放弃的人,才酿成了最后的悲剧。如果王佳梅,约的不是丁子聪,或许她能活得久一点。可偌大的香港,又有多少丁子聪,在暗中苟延残喘呢?
臧sir,是一个决不放弃的警察。
他和大多数警察不同,不满足于破案和定罪。他想挖掘更多的细节,追问案件为何会发生,当事人心里在想什么。领导都劝他休息了,可以结案了,他仍然熬夜,搜集资料,访问家属。甚至跟前妻见面时,他还在问:“为何有人会跟首次见面的人说自己想死呢?”
人人都认为丁子聪是个变态、杀人狂,臧sir却说:“其实我心里很想相信,杀人的不会是魔鬼。”丁子聪自首,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臧sir却仍花工夫了解他的过去,了解慕容是谁,并且去探望他瘫痪的父亲。
对受害者王佳梅,臧sir更是全身心投入。他不但用理性分析,更投入感情共鸣。以至于在没日没夜的工作后,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受害人,被捆绑着,刀刀凌迟,天旋地转,血流成河。
他模仿王佳梅的口吻,给她湖南老家的亲生父亲发短信。老父亲还不知道女儿死了,回短信到:“佳梅,你换电话了吗?谢谢你啊,爸爸想你了。”臧sir犹豫了一下,回到:“我也想你了。”爸爸回:“那你就不用常常给我打钱了,留来买车票,有空回来看我。”那一刻,臧sir仿佛真的变成了王佳梅,体会到她心底系挂的一点温情。
和前妻谈起佳梅的事时,一个50岁的大男人,禁不住伏在她肩上,嚎啕大哭。
在每一个办案现场,臧sir会用宝丽来相机留下一张自拍。他说:香港平均每小时就有一个人失踪。也许,他用拍照的方式,纪念这些消失无踪的普通人,纪念自己与他们的萍水相逢。
他不仅在尽一个警察的责任,更是在尽一个人的责任。因为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没有人应该被放弃。每个人的扭曲和消失,都需要另一个人去追问、去了解、去铭记。正如C·S·路易斯说:
不存在普通人,我们嬉笑、共事、结婚、冷落、剥削的对象都是不朽的人。
王佳梅说,自己是信主的人。和丁子聪挤在出租屋里时,她给他念自己最喜欢的一节经文,《提摩太前书》4章4节:凡神所造的物都是好的,若感谢着领受,就没有一样可弃的。
阿浅弟兄说:我想,她发自内心愿意相信这句话,只是她相信不了。我不也是神所造的吗?我也不是可弃的,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放弃了呢?
许多听友也有同样的困惑。上周,我写了一篇关于自杀女作家林奕含的文章(《人人都在骂诱奸,她却关心罪与美》)。有听友留言说:信主就好了吗?基督徒不也有得抑郁症的吗?不也有自杀的吗?
确实如此。但我想,这不是要我们怀疑神的良善,反而是催促基督徒们像臧sir那样,付出时间、体力、心肠,去与被忽视的人感同身受,并和他们一起寻求神。
神不放弃寻求他的人。
世界知名女诗人芬妮·克罗斯比写过一首歌,叫《求莫弃我歌》。歌里唱到:
救主,救主
请听我祷告
既有别人被主选召
莫把我弃掉
这里的“祷告”,原文是cry,也就是哭喊,是撕心裂肺的呼求。据说,1868年的某一天,芬妮到曼哈顿的一座监狱传福音,听到一个犯人哀哭求主说:“哦,主啊,不要弃掉我!”当晚,她回到寝室,所有歌词涌入脑海。几天之内,这首诗歌就在曼哈顿监狱里传唱起来。
如果我们像这个犯人一样,发自内心地向神哭喊:“哦,主啊,不要弃掉我!”那我们会听见他的回答:我总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希伯来书13:5)。
神的儿子耶稣来到世上,被钉十字架,为要寻找、拯救失丧的人。在他的眼中,凡流泪呼求神的人,没有一个是可弃的。
亲爱的朋友,今天长夜的牵引节目为您分享来自阿浅弟兄的文章《我怕孤独,更怕被放弃》,听节目你有怎样的感受呢?期待你与冰燕来分享,冰燕愿与你在长夜里一同迎向赐给人盼望的、不放弃人的那真光,耶稣。长夜短信13229966122,(开头请注明“长夜”),邮箱:[email protected] 下期待长夜的牵引周五节目时间,再会。
本集歌曲:想哭—播种音乐、以自暴自弃的方式出现-几米、也许有一天—播种音乐、求莫弃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