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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人说是“吹自己的号角”,我们说是“自吹自擂”,两者的意思一样,都是一种自我表达的欲望。
我倒像是一个流浪歌手,坐在街头自弹自唱;又像一个说书人,一直在寻找一些听众,只要有敞开的耳朵,我就会说个不停。如果有一扇半掩的门,我就不禁地走进去,有一面向南的窗,我就会不停地遥望;我是一个盲眼的诗人,沉醉着自己的声音,听众都走光了也不知晓,坚持要把故事讲完。这是一段音乐之旅,我要走完最后一个琴键,那嗄然而止的高音。
或许这是一朵含苞的花,等待春天的来到;又或是一粒埋在地里的种子,盼望冰雪的融化;这也是一颗悸动的心,在等待爱情来到;一只手,期待人来握,一个琴键,等候指头的触摸;一根紧绷的心弦,渴望乐手的拨弄。
这么一弹,声音就飞出去,这么一拉,旋律就流出来;这是情感的波涛,谁也拦不住积累日久的深情。
不论是音符、线条、文字,终将组成一曲乐章、一辐画、一首诗歌,为要更贴切地倾诉一个爱的故事。我们都在用不同的法子,表演一个古早的剧情;我们是春天的森林、夏日的海滩,一阵又一阵涨潮的波浪。哦,那不能不说、不得不唱的,那不断涌流的声音。
这就是了,是那太初的话、起初浮在渊面的响声、那荆棘的燃烧、那夜半的呼唤、那个震动圣殿的门槛、那个“你来跟从我”的呼召;我们或弹、或唱、或写、或画,都是一个声音的传达。不管他们或听或不听,我们都要不停地说,不断地唱,让艺术的线条牵着我走,因为这是救人的线索,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独一无二的,“凡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参《启》2:7)
我们说话,是因为祂已经先说话,“太初有道”人间才有话,祂是最初的艺术家。我们所创作——吟唱、雕刻、描绘、书写的作品,都不过是在模仿那起初的声音,谁也不能忘记上帝的深情。在人的声音里面,我们似乎听到天父的低语,正是从洪荒远古传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