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透雨,横扫城市持续的闷热。静悄悄的六月,坐在窗边,呼吸凉爽的空气,望着茂密的绿叶,头脑格外清醒。远远近近的往事浮上心头。记忆锁定一位久未联系的老朋友,思想所谓“永远的朋友”,这世上有没有?不知道。世事变迁得太快,始料未及。当科技发展到微信时代,你我将如何生存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上,又以何种方式与人进行心灵的沟通?不知道。
朋友能不能永远,关键还不是沟通手段的错位,而是曾经同步的心灵频率是否依然。想起一首赞美诗《耶稣恩友》。也许能够永远的,只有这位主了。往事随风,它是美好过去,成全美好今朝,盼望还有美好未来。幸亏你我还有一种超越任何先进工具的交流方式——祷告。每一天都求我的恩主将我对你的美好祝愿亲自带到你们的身边。
人们大都抱怨生不逢时,极少有人庆幸生逢其时。我就曾经抱怨了许多年。抱怨时运不济,没生在富家,没生得美丽如花,没生得旷世奇才……然而奇妙的是,信主之后,当我换上崭新的眼光再看自己以及所处的环境时,一切都变了! 还记得狄更斯在《双城记》里那段著名的讲论吗?“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精辟吧?时代可能有好坏,环境可能有优劣,但真正掌权的是上帝。机会在上帝手中,化腐朽为神奇,化危机为转机。
那天圣经翻到但以理书。按世俗标准衡量,但以理实在是倒霉透了。用现在的话讲,他本是犹大国中得天独厚,百里挑一的少年精英。长得俊美,才智超群,“通达各样学问”,原本指望着大展宏图,却因为国破家亡,被掳到强大的侵略者巴比伦国,沦为太监,甚至连名字也遭剥夺,被呼来唤去成了异国宫廷中的“小李子”。想象一下这是怎样的无奈集胸?在遥遥无期的欺压凌辱中,是强压怒火还是以泪洗面?是怨天尤人还是奋起反抗?在如此恶劣的大环境中,但以理如何作为?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吗?
说到但以理,想到有部国产片《东归英雄传》,展现历史上二十四万土尔扈特牧民为了逃出沙皇魔掌,经历艰难险阻的东归之旅。其主题歌《鸿雁》深情表达了牧民们一路奔逃历尽沧桑的心曲,充满忧伤和悲壮。有兴趣可以搜来听听,感受一下漂泊之人在外邦的心境。然而,但以理的故事出奇不意。他不但没有在自己的命运中自暴自弃,自怨自艾;没有变得愤世嫉俗,格格不入;没有独善其身,离群索居;没有选择犬儒,同化融入,为了生存而妥协,苟延残喘;反而稳稳地走“钢丝”60余年,屹立不倒,自巴比伦到玛代波斯,连任三朝宰相。见证了一个神迹——将生不逢时转化为生逢其时,让人不能不由衷地赞叹:哈里路亚!
信主前读史铁生的《命若琴弦》,对作家借几代盲人苦苦求索,试图摆脱“瞎眼”宿命却惨遭失败的痛苦所感,对无所倚傍的人生孤旅的绝望所感,悲从中来,印象特深。史铁生以几代失明的说书人前赴后继却无一例外“重蹈覆辙”的故事,揭开令人沮丧的人生“谜底”——以为苦苦坚持弹断一千根琴弦,就能取出“治盲药方”,就能看见缤纷多彩的世界。结果却发现一切的追求都是虚空——治盲药方原来是一张白纸。面对冷酷无情的现实,史铁生以为已经洞悉了命运的“谜底”,给出了不是答案的答案:为活着找个理由,只为更好地活着。那时候还没有信主,命若琴弦的故事,也是我们每个人似曾相识,大同小异的故事,所以特别有共鸣。故事中的说书人因其目标是虚设的,是零,只可能弹奏尽管风流婉转却终究等于零的哀歌悲曲,说唱人生的劳苦愁烦;而得见光明的基督徒却因着信望爱的目标是确实的,是壹,所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有意义和价值,哪怕看上去微不足道,仿佛是“零”,也因那目的地的“壹”而不同凡响,耶和华祝福满满,基督徒弹奏的是喜乐的生命乐章,是一曲欢乐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