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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物论与其他人为的主义和学说一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它到达目前的形态以前，已经经过了各种不同的发展阶段，甚至我们可以说，从某种意义说来，它的目前形态，已经否定了它过去的形态。这并没有什么可怪的，因为正和其他人为的主义学说一样，它的发展是与客观环境以及人类的知识程度分不开的。十七和十八世纪在欧洲英、法、荷诸国称盛一时的唯物论是机械的唯物论。依照这种唯物论者的见解，世界是许多物质元素的结合，而这些物质元素的联合和运动，便构成了全部现实。它并不需要任何超自然的，非物质的推动力。 不过，依照这些唯物论者所了解的，一切物质的基本，不能转移的特性，只是伸长性，变动性，可分性，硬度，重量，力量，惰性等。他们受了当时自然科学发展的限制，以为一切物质的变化，只限于位置和数量的两种机械的变化，最可惜的，是他们忽略了科学是继续不断前进的，当时的科学知识，并未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而遽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一切的真理，硬要把自己有限的知识，勉强应用到宇宙自然和人类生活的一切现象上去。在当时的情形看起来，机械的唯物论诚然是一股翻天覆地的革命力量，也许有不少人还以为这种机械的唯物论就是天经地义的真理，哪知到了今天，从种种方面说起来，这种理论，已经成为荒谬落伍的思想，被人弃若敝屣了。 这该怎样解释？难道机械的唯物论在当时是真理，到了现在就变成不是真理了不成？决不是的。机械唯物论里含有一部分的真理是不容否认的，就如物质的伸长性、变动性、可分性、硬度、重量、力量、和惰性、以及数量位置的变化等，到现在仍是真理，不过这只是应用在它固有的领域时方是真理，当它被人勉强歪曲的应用到他固有领域以外的时候，就变成了荒谬绝伦的东西了。举例来说吧，机械的唯物论者以为思想或欲望是脑子所分出来的物质，正与怒气是肝脏所分出来的情形一样。他们又以为人内部存在着的精神，是由极微细的物质，由圆形的、光滑的、会动的、和类似火的原子组合而成的。这一类的思想，在今日已能成为及幼稚的笑话了。 基督教的真理可不是这样。基督教并不否认物质的变动性，但基督教却强调真理的不变成份。耶酥基督就是真理，但耶酥基督，是昨日今日一直到永远不改变的。基督教所强调的，是神的仁爱、圣洁、公议、良善等美德，以及违反这些美德的罪恶之可怖结果。这样的真理是放逐四海而皆准，施诸万世而不移的。在这一方面，基督教的真理和数学的真理最为接近。数学的真理能够应用在一切繁复的问题和事物上，但其本身却是不变的。同样，基督教的真理无论应用在什么民族或什么时代都是合适。有时虽然因着人们的罪恶的偏向，知识的幼稚以及一部分基督徒自己的错失而使基督教的真理有所蒙蔽，被人误解，被人反对，但等雨霁天晴，云消雾散的时候，基督教的真理仍然会雄壮如山河，炳耀若日星的屹立无恙，这就是基督教的伟大处。十七、十八世纪的机械唯物论者，对于基督教的真理曾肆意攻击，曾拿他们当时有限知识去想推翻人们对于神的信仰，那知到了今日，机械唯物论本身已经被人抛却，被人唾弃，而基督教的真理却还稳固若磐石的屹立著。 代替机械唯物论而兴起的是辩证唯物论。从种种方面来看，辩证唯物论比机械唯物论的确是强得多了。它促使人类注意到真理一向被人忽视的一面。它在近代社会革命运动中已起了无比的作用，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它使许多人仿佛从睡梦中觉醒过来一切都有焕然一新之感。机械唯物化所不能解答的问题，有许多已经能从辩证唯物论获得相当的解答，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随着知识的进步，辩证唯物主义者对物质观念已经有了相当的修正和改善。但这是不是说辩证唯物论已经能解决宇宙和人生的一切基本问题，而且还解决得很圆满呢？似乎还未到那个地步！如果我们承认人类的知识还未登峰造极而尚有向前进步的可能，则辩证唯物主义者还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未可知。本来“从辩证法的观点看来，今日的真理也会包含着错误部分的，这错误在目前尚被隐蔽著，但随着时间的进行就要革现出来的”(见‘辩证法全程’第五页，光明书局版)。这正是辩证唯物论者的伟大处！ 如果本书在以上所讲的有一点的理由的话，那末，我希望主张唯物论的朋友们，本着他们一向提倡学习的精神，对于基督教的真理，也肯虚心学习，多加研究，象他们那样寻求真理，执着固执的精神，我相信必会有恍然大悟的一天。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翰福音十四6)。又说：“人若立志遵着他的旨意行，就必晓得这教训或是出于，或是我凭着自己说的”(约翰福音七17)。 曾经看到了浸会通讯第四卷第二期转载的“苏联教会印象记”(原载天风八卷十一期)一篇文章里，记述着苏联教会一般的情形，和著者以前和一位苏联朋友谈话时所听到的，正相吻合。该文最后有一段说： “在苏联，牧师们是免军役的。修道士们亦是免付独身税的。这都是用国家法律保障牧师们的自由。现在一切无神的社团都已关闭。” 苏联是社会主义的国家，虽然在革命时期，教会曾遭受了一些打击(那也是另有原因的)，但在革命秩序建立之后，教会就又如雨后春笋般蓬蓬勃勃地发达起来。本来，基督教的存在是有它的理由的，不过这理由却不是象唯物论者所说的，宗教是阶级社会的产物。基督教的存在是以神的客观的存在和人类的对于神的需要为其坚固不拨的基础，神的客观的存在和人类对于神的需要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我相信，即使在新的社会主义国家阶级法权消灭的时候，基督教仍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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